【楼诚】追（上）
我自己的《双城记》的背景、设定以及时间线。（天呐，可以敲下这句话，竟是这样的感觉！QAQ）
本想一发完，但最近仿佛丧失了表达能力，这一个脑洞写得很辛苦了；本以为今晚能写完，但头疼了起来，是写不完了。自知这一次是写得很不好的，然而我无法抗拒想要在今天把它发出来的强烈欲望。
总之，送给马齿徒增又一年的我自己。
能爱楼诚，真是太好啦！T^T
明诚一手把围巾潦草地团在脖子上，草草地塞往大衣领子里，一手又在大衣口袋里摸摸索索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新政府办公大楼的楼梯。刚踏下最后一级阶梯，脚下有些打滑，身形没来得及稳住，就被梁仲春半扶半拉地扯住了，拉往一边。
“你怎么躲在这里！吓我一跳！”明诚挣开梁仲春拉扯着他胳膊的手。
“哎哟老弟，这几日都找不着你，不然我守这儿逮你做什么！”
“你是不知道，明长官给了急差，这两天折腾死我了。”明诚稍稍压低了声音，双眼警惕地四处瞅着，“我这儿还有事呢，你有事快说。”
“我——”梁仲春一句话卡在喉头，吐又吐不出完整的。
“啧，你这什么情况？有事就快说，我真赶时间！待会还得回来接明长官下班的。”
“得得得，这事儿在这也不方便说，哥哥我先放你走，今晚上你完事儿了之后，劳你去76号找我一趟！你可一定得来！”
梁仲春目送着明诚的车扬长而去，琢磨不出来明楼能给指派了什么活，一张脸阴得堪比这天气，只得轻一脚重一脚地离开了。
等明诚再回到新政府，天上终于飘下雨来，雨并不很大，细细密密地飘着，像缕缕透明的蛛丝，黏在发梢和肩头，一时也润不开什么。
明楼的时间卡得很准，明诚刚把车停在阶梯前，就看到陈秘书为明楼撑着伞一同往下走，明诚下车开门候着。
“一个数字错了都能要人命，你这一错还错一组？总之，做错了就是做错了，明天之前没能改过来，你自己去跟汪主席解释吧！”
明楼一路正眼都没看一眼陈秘书，对立在车门前的明诚也熟视无睹，自顾自地上车，摔门，阖眼，把下颌咬出一道刃来。
明诚对这一通火见怪不怪，反正也不是对着他发的。倒是端出了秘书长的架势，轻轻拍了拍陈秘书的胳膊，道一句“打起精神来！”便也上车离去了。
车子驶出了新政府所在的主路，明楼拧巴着的表情却还拧巴着。
“我已经安排沈夫人暂时住到船上去了，老地方，小陈会贴身跟着，直到武汉。”明诚下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，总忍不住分神去看后视镜里的明楼，“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“得再等等了。汕头站几乎被毁，东江纵队牺牲了很多人。”
明诚语塞，安静的车厢里只听到雨刮规律的声响，咵——咵——咵——一下下地刮过面前的玻璃。
上海—武汉—重庆—广州—汕头—新界—香港。
断了其中任一环，转移的任务也只能中断。
“那沈夫人怎么办？要给她找一处住处吗？”
“南边的意思，是让我们再等两天。人没死绝，站就还在。”
“难道还要走旧路？”
“不走旧路，就得从广州绕去南洋……更不好走。”
“我们……”
“……嗯？想说什么？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是不是再打个报告上去？……利用大姐跟邓公子的那条生意线，直接把人送到香港崇德堂，完全不是问题啊！”
明楼睁开了眼。不说话。等待明诚在后视镜里捕捉他。
“……是。这个建议，我不会再提。”
黑色的轿车游弋在黑色的夜雨里，剩下的路是沉默的。
临下车前，明楼把后座上的雨伞搁到副驾驶座上，又抬手捏捏明诚的脖颈。
“早点回家，等你开饭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
夜里的76号灯火通明地趴着，一扇扇亮着灯的窗，是透着光的筛孔。
明诚熟门熟路地上楼，推开门的时候，梁仲春正心焦地拄着他的拐，像个圆规似的就地画圈，一见到明诚便赶紧迎了上去。
“你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梁仲春深吸一口气，一副不得不豁出去的样子。
“我那小舅子，童虎，上周自己搞了三条小船的粮想运去苏北，结果半道上给日本人截了。”
“苏北？！”明诚一听倒也惊了一下，“童虎第一天在76号混啊？他有没有脑子？他没有脑子就算了你还由着他这样胡来？苏北什么地方？哦，76号头把交椅的小舅子通共，你就这么上赶着背锅呢？！”
“哎哟哟哟我的祖宗，你就别骂了！”梁仲春气得直敲他的拐，一双小眼睛愁得快觅不见了，“若不是给日本人闹这一出，我哪知道他背着我干这样的事！”
“那现在呢？粮被扣了，人被抓了？”
“那小子也算机灵，被日本人逮着的时候，一口咬定是76号刚查抄的，人是没事，就是——三条船都赔进去了。”
“所以呢？人没事不就好了？”
“嗨……”梁仲春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，拿余光瞅瞅翘着脚的明诚，屁股往他那儿又挪了挪，“哥哥我这不是有苦难言嘛！童虎吧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，三条船收上来，几乎把自个儿的底都掏出来了，这不，就天天天天地求我帮他把那三条船弄出来……还有你那小嫂子也……哥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，才不得不找你来商量商量嘛！”
“这事儿还有什么好商量的？我说梁处长，你家小舅子人没事就得烧香拜佛了，还想让人家把吃下去的东西再给你吐出来？”明诚说着就站起身来要走，“你这家务事，我还真不好掺和！”
“诶别别别……”
叮铃铃——
梁仲春刚拦下明诚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，他好歹先把明诚按回沙发上，接起电话，“是是是”地一通应下来，“我们76号一定积极配合”的话还没说全，电话那边就挂断了，梁仲春郁闷得鼻孔直出气。
“又怎么了？”
回答明诚的，却是又一阵电话铃声。
这一回梁仲春不发一言，可明诚眼见着梁仲春那撇小胡子，就快要气得翘上天了。
“你他妈现在就给我滚回76号来！”
梁仲春吹胡子瞪眼睛地摔了听筒，气不打一处来。
明诚见状，只得把桌上没喝的那杯茶转而递给梁仲春：“这又是什么事，发这么大火？”
一杯冷茶咕嘟咕嘟喝下肚，梁仲春仍不平静，哼哼唧唧地叹了好几口气，才道：“特高课内边来任务了，要我们沿苏州河巡逻呢，许是那三条船让他们开了窍。”
明诚一听巡河，心里又是一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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